中国宏观经济论坛CMF微信公众号

段亚林 博士

    感谢人民大学给我机会和大家交流,今天讨论的问题是总书记和总理该讨论的事,我在这里诚惶诚恐。杨老师PPT的讲解非常全面,我摘取其中的一点讲一下自己的观点,主要有三个。
    第一贫富分化、收入分配不公,应该说不光是引起经济增长停滞,而且会导致金融危机。这不是我首创的,这次美国金融危机爆发了之后,美国有很多的经济学家在探讨,次贷危机最根本的分析是美国近年来贫富分化越来越严重而导致的结果。比如克林顿政府时期的劳工部长罗伯特瑞奇写了一本书《镇静之后》,那里做了一些统计,1970年美国最富有的人是1%,占有的财富是9%,07年的时候最富有的1%的人群占有美国的总收入是23.5%,最富有的5%的人群占有美国财富的60%。从70年到07年美国的收入分配持续不公的。在这里另外一个统计口径,美国加州大学一个经济学家德隆做了计算方法,他用了定义什么叫亿万富翁?不是按照你的货币价值来计算的财富,而是你一个人拥有的财富相当于2万名美国普通工人年收入总和的这些人。按照这个方法,在68年美国这种富翁13个,到了07年增长到160个。在68年到07年,美国的人口只增长了一倍,但是亿万富翁的数量增长了12倍。克鲁各曼也说,贫富分化越来越严重,富人的房子越来越大,车越来越好,游艇越来越漂亮,中产阶级抵制不了这个诱惑只能借钱,产生了次贷危机,最后归于原始的状态。经济学家的分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收入分配的不公,不光是导致总需求的不振,在一些刺激信贷政策的放松下,有可能诱发经济危机或者金融危机。中国走的路和美国也是差不多的,但是中国比较庆幸的是消费信贷没有盲目扩张到美国的程度。我们的地产也出现了泡沫,但是我们的金融没有最后出现很大的危机。分配不公不仅是经济问题,也会引起金融危机的问题。这是第一个观点。
    第二个观点,刚才说到美国收入分配的问题,如果用经济系数测评,不难看出收入分配的差距是非常令人担忧的。经济系数大家学经济学都很清楚,在0到1之间,0.2%左右是非常平均的,超过0.4%是警戒线,到了0.6%社会就要崩溃了。中国的经济系数之前一直都是公布的,大家也都知道。市到07年以后就没有公布了,我看了一下,78年的时候,我们的系数是0.28%,93年的时候是0.343%,06年的时候达到一个高峰,远远超过国际通行的警戒线了。学者引起了很多的讨论,07年略有下降,到了0.48%。最近这些年干脆不公布了,经济系数的指标测算不适合中国国情,不公布了。我看前一段厉教授还问为什么不公布,讲了很多的理由。这个差距还是非常值得我们警惕的。
    07年联合国公布了各国的经济系数,主要的一些国家丹麦0.247%,非常低的。和我们差不多的印度是0.368%,俄罗斯0.399%,美国是0.408%,中国是0.469%,中国的经济系数和卢旺达、乌干达、牙买加是一个水平。在大国里我们是偏高的,尤其是和俄罗斯、印度相比,我们相比也是比较高。但是要和日本、丹麦就没有办法比了,日本是0.249%。经济不行,老百姓过得还是不错的,因为收入分配很平均。
    还有其他的一些指标,高低收入人群差距的比较,08年世界银行公布了一下,把最有钱的20%的人群平均的收入倍数做个比较。中国是10.7倍,美国是8.7倍,印度是8.9倍,这是有问题的。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内需拉不动,老百姓没钱。钱到哪里去了,以前为什么还行?我们是依靠对外的出口,我们依靠的是美国的消费,现在外面不行了。这个钱很大一部分在政府的口袋里,在国企的口袋里,真正的老百姓确实没有钱,教育医疗面临很大的问题。这次温总理在答记者问的时候,剩下一年要干几件大事,其中之一就要把收入分配调节的主体方案推出来,解决收入分配不公变成了最重要的方案之一,这也不能再拖了。
    收入分配差距过大,历史上除了美国之外,还有很多国家有相应的案例。同是亚洲国家的韩国、菲律宾的对比就很值得借鉴。在1960年两国的经济指标都是差不多的,包括人口、人均GDP、城镇化和在校人数都是差不多的,很多经济统计数据都是非常类似的。但是半个世纪之后,韩国的GDP翻了三番,但是菲律宾社会动荡不安,经济停滞不前。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两个国家的经济系数差距太大。我看的一下最近的公布,韩国和菲律宾,菲律宾高了0.2%,这是非常高的一个数了,包括拉美,很多国家当年是经济发展的模范生,也是很多耀眼的新星也在那里,最后也不行了。财富过于集中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最后一点想讲讲解决贫富差距的问题,最重要的还是要把出资分配做好,依靠政府公权的二次分配也要跟上。不是说有了谁,另外一边不要。初次分配很好理解,要给老百姓同等的机会,要提高教育医疗,尤其像教育这一块。我们当年在人民大学读书的时候,学费非常低,而且还有奖学金,基本上家庭不用负担。现在不要说大学,幼儿园要支付的费用是相当的高。实际上很多贫困的人口根本受不起教育,这会导致再过两三代人成为穷二代、农二代。
    还有一个是遗产税,这个要征。现在大国里发展得比较好的国家里,可以慢慢探讨什么时候开始推行征收遗产税的问题。因为很多钱聚集在富二代、富三代手里,他们并没有很多的能力掌控经济的总量。我也统计了一个数据,07年底中国个人资产超过一百万就号称是富人了,41.5万个,占我们13亿人口的0.03%,控制的财富是21165亿美元,相当于GDP的60%左右,而在美国是5%的人口控制了将近60%。就收入分配谈收入分配,这是不对的。但是收入分配的差距越来越大,这个现实我们必须正视,而且要采取更好的方式予以解决。
    解决具体的方式有很多,时间关系就不罗嗦了,杨教授在报告中有非常好的阐述,我仅仅是发表个人观点,说得不对,请各位批评指教。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