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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
    谢谢杨老师,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中午好。我非常高兴有这样的机会参加中国宏观经济论坛,这大体上是人大经济学院的家庭聚会,前面所有的讨论都是人大的,或者和人大有学术渊源的。我作为发言现在为止唯一一个不是人大的。
    人大的报告做得好,而且时间很快,去年这个时候是在小会议室里讨论的这个稿子,和昨天一样,所以时间非常快。刚才我听的刘教授的报告,对我来说是个学习,我们也关注这个问题,做了很细致的工作,得到了很好的成果,提出了很好的问题,都很有价值。我想就这个报告的问题谈两点讨论的意见。
    第一点意见,这方面讲的是“进退两难”也好,李局长讲的进退多少难也好,现在对总需求管理怎么认识特殊性?中国现在的经济增长速度从08年下半年开始出现的持续的衰退是和美国不同的,受美国很大的影响。认识这个特点对讨论中国宏观政策的特殊性是有非常大的必要性的。美国07年6月开始发生的金融危机,向实体经济传递。特点是金融向实体转递,这有一个特点,首先冲击实体中对金融依赖不高的目标,是市场经济要求规模起点大的行业,比如房地产、汽车制造、钢铁、重化工。这些产业是资本密集的,一旦发生问题马上是大量的坏账,回炉冲击银行。而且这些产业是吸纳劳动力的主要渠道,这些发生危机,失业一下子上去了。
    银行发生了危机,资金有问题,银行就要提高准备金,这些措施一下来之后,马上使货币市场上的货币供给量陡然减少,银根紧缩,实体经济面临银根不足流通性紧缺的局面。在短时间内会出现普遍的从金融到非金融企业严重的流动性不足,在资本和货币市场的均衡上会出现严重的货币供给不足。
    针对这种情况,美国政府采取的措施是,从财政也好,支持主导产业,从货币也好,增大流动性的投入,大量的注入资金,注入流动性,激活经济。中国和它不同,中国受国际经济影响之后,首先冲击的是实体经济,劳动就业密集型的加工制造业,再从实体经济向金融传递,不是像美国那样从金融向实体。这就有一个问题,危机一旦冲击到实际经济,企业破产停产之后,实体产业对货币的需求量大幅度减少,这样就出现一个什么问题?我们和美国不同,美国是普遍的流通性不足,货币供给不足,我们是货币需求不足,他们不可能更多的提高对货币的需要。货币需求不足的同时,这个时候我们银行手里,金融本身并没有发生危机,银行手里的钱是多的,作中国的货币市场上,中国流通性过剩。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采取美国的办法,美国无论是银行还是实体经济都是不足,采取的政策就是加强流通性。而中国是货币供给量对货币的需求不足,如果简单的注入资金,就会形成矛盾。最突出的表现就是报告中出现的现象,通货膨胀是负的,或者有人叫通缩,但是资产的价值人们提出了很大的担心,甚至担心泡沫化。为什么出现这些问题呢?实体经济对货币的需求量并不大,对于消费品,对一般工业品的购买和需求量并不大,价格并不高。银行这个地方有大量的钱,不存在流通性不足的问题,是过剩的。他的钱怎么办?消费品和实体经济的价格是负的,购买需求减少,只有冲击资本市场。所以实际上是这样的结构性扭曲的局面,中国的这场衰退影响增长速度放慢是外来的,从实体向金融传递,形成了实体经济向货币迅速的减少,形成了在中国即使货币投放量不增大,可能银行手里的钱相对也是过剩的,因为所谓过剩还是短缺,实际上是一个市场均衡的概念,在你的市场上,你对货币的供给是不是均衡。即使不追加货币投放量,都相对过剩,何况我们现在在追加供应量。一般商品的价格是负的,而资产上人们担心出现泡沫,就是这样一个局面的发生。
    如果是这样,我们的宏观政策是什么问题呢?财政政策继续扩张,提高需求。但是就货币政策来说,恐怕不是简单的继续增加货币的问题。不是说通货膨胀2010年问题不大,所以刺激增长货币的政策要继续危机,这个有点讨论。继续增加货币,中国的银行流通性并不少,现在是没有出路,所以冲击资本市场。这是中国的货币市场失衡和美国不同,有这种特殊性。我今天来之前还在琢磨这个事情,现在的货币政策,中国的货币政策能不能提适度紧缩?我在琢磨这个,至少不要再加大力度了。我们的货币政策是这样,从官方政策来说没有说放松,准备金利率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实际上是放松了规模管制。从价值信号来说,没有太大的松动。现在的财政政策没有问题,货币政策是不是可以考虑适度紧缩,因为紧还是松是看货币市场上的均衡要求,我认为中国货币市场上的供求相对对货币的需求不足,需求不足相对货币供给过剩,是这样的一种失衡。这可以讨论。
    第二个看法,我想对宏观问题提出一个讨论,中国宏观管理近期的需求管理的效用是不是开始递减,是不是提出来转向更多的关注中长期的供给关系。我们有几个指标,固定资产投资,一到九月增长33%以上,我们原来做过一项研究,中国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一旦超过30%,固定资产投资再增长,每增加1%,消费需求会呈现负增长的态势。你现在已经超过了33%以上,所以投资需求的增长的同时会严重的排斥消费需求的扩张,内需加在一起,扩大内与的政策效果受到了很大的抑制或者抵消。
    第二个考虑,我们的财政赤字,今年我们是9500亿,我们去年的GDP是30万亿多,警戒线不是9000亿吗?(贾康:今年加8%的增长)基本上是按照警戒线安排的,如果短期内扩大内需,扩大财政支出,还有多大的空间?我们现在讲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你和美国不同,美国的财政赤字1.4万亿,10%,但是全世界拿美元的国家有多少?光中国就拿了多少?他搞财政赤字是全世界帮他扛,中国得自己扛。
    我们说减税,中国是不是到了全面减税的时候了,我们知道03年到现在以来,国家能动的税基本动了,所得税、增值税转型、农业税取消,出口退税新的办法的实施,这是基本政策,再动动什么?动营业税?营业税是我们的基础,等于是中央请客让地方买单?可能吗?农业税是地税,中央请客让地方买的单,但是盘子不大才几百亿。这次怎么动?税收政策更加积极,我也在想到底哪里才能更加积极?恐怕财政政策能够动的,基本上在短期内刺激需求力度加大,恐怕也不行。
    货币政策刚才说了一些数据,1到6月新增贷款7万多亿,现在应该是有9万亿了。短时期这么大的增贷款,前不久我参加一个会,听到一个数据,上半年我们在流通中净信贷余额有3万亿,这么大的货币投放下去,货币政策是有滞后性的,迟延啊。美国一般是6个月到18个月,中国做过研究是7个月到24个月,我看到刘教授的报告中说滞后性有三个月,更短,不管怎么样有一个滞后性,这么大的票子下去了,会议形成很大的通胀的压力,所以我们说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在刺激需求来说,短期的需求效应恐怕会越来越显著。因此,中国现在的宏观调控均衡增长的调控目标是不是要把注意力更多的转向带有中长期的供给管理、供给调整的方面来,刚才王一鸣教授也注重这一点,对中期甚长期的方面来,这是我们讲的调结构,包括我们讲的技术创新,市场创新,产品创新,组织创新,要素创新,就是熊比特当年讲的创新的政策来提高回报率,包括供给学派的降税、减税来降低成本,这些办法要配合资本管理和资本需求的政策协调实施,效果更好。是不是到了这样一个转变的时期,更多的强调需求管理和供给管理,短期和中长期的活跃经济要结合在一起,是不是能够解决我们现在看起来是无解的难题,我就提出这样两个讨论的意见。谢谢大家。